丑眉诗人

*穿书AU

*穿书成左相的小捕快夏X权倾朝野右相绎

*欢脱甜饼

*这不是完结章！！

　　

（二十）再吃一口嘛

　　

　　今夏用了好久才把小蓝消失这个消息嚼碎了咽进肚子里。

　　眼前这个人想必就是话本中原来的司马姑娘，她试探问道：“司马姑娘，前些日子的事……”

　　“实不相瞒，前几天我从阁楼上摔下来，前些日子好多事都忘记了。”司马兰腼腆笑道。

　　所以小蓝呢？是回去了吗？若是主动回去的，为何连招呼也不打一声？

　　那她呢？她又什么时候会回去？

　　虽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回去，但在那之前，要先把陆绎救出来。

　　于凌乱惶恐中，今夏下定了决心。

　　

　　“袁大人，找到如莺的下落了。”陆福自陆府被封后就被今夏留在身边做了亲信，她也才发现，这人的才能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。“需要现在把她抓回京吗？”

　　“先派人盯着，赵予那边有消息了吗？”

　　“现在云州城的一个茶楼做伙计。”

　　严士帆竟然没有杀人灭口？今夏有些惊讶，但不管怎样，这云州城她都要去一趟。

　　云州城。

　　赵予这两日一直都有见到一个奇怪的客人，穿着斗篷。来茶楼里就只是点壶茶和一盘点心，一坐能坐一下午。

　　而且，他总觉得那人的面庞虽隐在斗篷里，却总会向他投向似有若无的视线。

　　终于，他忍不住了，径直走向那位客人道：“这位客官，不知……啊！”

　　他虽在沙场上待过一阵子，但面对身后的冷箭还是没能反应过来，他只见眼前的客人与他擦身而过，再在他面前站定时手里握着一支箭。

　　“你到底是谁？”赵予看向身后，却并无任何状况。是谁要暗算他？

　　“小赵将军，”这人语气不无嘲讽，“借一步说话。”

　　袁今夏摘下斗篷，她观察了这赵予两日，见他并非穷凶极恶之人，甚至会趁着店家不注意投给门口的老乞丐一些点心，这也让她放弃了立马将这人押回京的心思。

　　“为何要害陆绎？”她开门见山道。

　　“你在说什么？我听不懂，还有，我不是什么赵将军，大人怕不是认错人了。”

　　“如莺都已经招了，那些信是她描摹着陆绎的字迹写的。而且，就算你不说，你以为自己就能活下去吗？”今夏将手中的箭扬起给他看。

　　赵予沉默了许久，也知道是幕后之人要来灭自己的口了，终是颓然道：“陆绎害死了我的父母。”

　　“当年江南涝灾，袁大人也在场的吧？就是因为那道闸放晚了，我爹娘在队尾被洪水冲走，我也险些丧命。所以，我恨他不是应该的吗？”提起当初往事，赵予仍旧双目赤红。

　　今夏想起来了，那道闸还是她亲手放的。沉默了许久，她郑重道：“抱歉。”

　　“闸是我放的，所以你该恨的人也是我。不过有件事我还是想对你说，若是早放，死的会是闸后的百余口人命。”

　　“这样说并非是想以数量来给生命分个高低，而是想说，陆绎的本意，一定是要所有人都好好活下来的。但是天灾之下，他也有无奈。要我说，难道不是贪/污官银不给江南沿水一带值林的贪/官才更可恨吗？”

　　见他一直低头不说话，今夏也有些无奈：“陆绎是个好官，而且是个难得的好官。我问你，失去双亲后，你过得如何？”

　　“自然是难捱的！”

　　“那就是了，他能让很多人都不会有你这种痛苦。你明白我的意思吗？”

　　见他似是没了反驳的念头，今夏便让随从将他押上了马车。走前她还是回头问了一句：“他们……葬在哪里？”

　　赵予无神的眸子亮了一瞬，嘴唇动了动，说了个地点。

　　

　　袁父回乡前一再告诫今夏，切莫冲动行事，一定要找好时机。君心难测，一旦一步走错就是前功尽弃。

　　她也没想到，这个时机，一等就是三年。

　　期间多次想到牢里看看他，但是刑部大牢看守森严，皇上又明令禁止别人探视，无奈之下，她每回只能止步于大牢门口。有次借着另一个案子进去了，想偷偷溜到他所在的牢房，却又被狱卒制止住了。

　　没法儿不想他，今夏也在思念如疾的日子里摸索出了排遣相思的法子。

　　那便是作画——过了三年，现如今她的画技已经练得能拿得出手，袁府的书房早已挂得满是陆绎的画像。

　　有他背着手训人的、也有挑眉笑看她的、还有低头深情望她的……

　　鬼使神差地，也不知为何，今夏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身穿飞鱼服的背影。虽然只一闪而过，却在她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于是提笔——

　　一个手提绣春刀，身着飞鱼服的陆绎便跃然纸上。

　　今夏对这幅画格外满意，于是挂在了最显眼的位置，难得有些欢喜地去上了早朝。

　　前些日子狂风暴雨，今日刚刚放晴。皇帝又留下她议政，正跟在皇上身后要进御书房，今夏突觉头顶有异样，那匾额竟松动脱离，眼看就要砸下来！

　　慌乱之下她只来得及推开皇帝，却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。可是过了许久想象中的钝痛都没有来临，她抬头看去，那匾额竟悬在半空中？

　　不对，是上面有机括挂着，才不至于砸到人。

　　皇帝倒是率先镇定下来，命人来修缮宫殿，还问她：“袁爱卿没事吧？”

　　今夏愣了愣后摇头，指着匾额道：“臣没事，只是这匾额……”怎么会这样？

　　皇帝身边的老太监满面大劫过后的欣喜，忙道：“皇上，您还记得吗？这是多年前，陆大人还只是工部郎中时主监修缮的门匾。许是陆大人念及京中多大风，保险起见才做了这个精巧的机关，可真是七窍玲珑心啊。”

　　皇帝感慨道：“这小子，没想到在牢中也能救我一命。”

　　机会来了！

　　今夏进了御书房就开始请罪：“臣有罪，臣到现在才查清当年陆大人一案的真相，请皇上降臣责罚。”

　　“你倒是先说说，真相是什么？”

　　今夏把当年听到的谈话、赵予认罪等事都一一上报，听候皇帝发落。

　　“你把人证物证交予司马爱卿，这案子就重审吧。袁爱卿，你没有错，朕倒要谢谢你刚才舍身救主啊。”

　　左思右想之下，今夏还是决定亲自去江城抓如莺回来。常言道近乡情怯，若只让她在京中干等着，她怕自己会被自己逼疯了。

　　顺路去祭拜一下赵予的双亲。

　　

　　陆绎出狱那天，正是雪晴初霁的时节。

　　牢门口有个人在等他了，许是雪白得有些晃眼，他将那人认成了今夏，尚有些欣喜地走过去，却是陆福。

　　“大人！”

　　陆绎颔首，又问道：“今夏呢？”

　　“袁大人自江南回来后一直在府中，可能忘了今日是您出狱的日子？”

　　她不会忘，陆绎笃定这一点，不知怎的心底突然涌上来一股焦急，他跃身上马向袁府而去。

　　袁府。

　　“相爷，陆大人求见。”

　　“他来干什么？”袁相道：“让他在堂上等着吧。”

　　陆绎便在正堂等了许久，这宅邸的主人姗姗来迟，却不是他想等的人。

　　虽然与今夏长得很像，可他却一眼便能认出来，这不是他的今夏。

　　“她呢？”

　　袁相不知道他说的是谁，皱眉道：“谁？”

　　陆绎捏紧了茶盏，似是要把袁相看出个洞来。“这些日子，你去了哪里？”

　　“我一直都在府中啊，每天早朝都能见到，你怎么这么问？”

　　每日早朝？他不是刚刚出狱？前些日子是怎么见到他的？

　　陆绎又觉出熟悉的头痛来。见他要走，袁相到书房拿出一沓纸递给他，“要走把你的画像也带走，莫名其妙就出现在我房中，看着就烦。”

　　“翠儿，送客。”

　　陆绎走出袁府的时候，外头日光正好，他却觉着刺骨的寒冷。

　　翻着手中的画像，其中无一不是他，各色神态的都有，其中最浓墨重彩的一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。

　　这红衣上绘着似鸟似鱼的图案，他从来没见过，却莫名熟悉。这些……都是今夏画的吗？

　　突然想起一件事，他转头去与陆福说话：“为何袁相一副不知道我入狱的样子？”

　　“入狱？大人您何时入狱了？”

　　陆绎却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眼前的人了，明明在他出狱之时还来接他的人，此刻却俨然忘了一干二净的样子。正想细问下去，他突觉手上一轻，回头看去，刚刚还好好握在手中的画像竟不翼而飞了。

　　无风，也没有掉落在地，就这么消失了。

　　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，陆绎静静伫立了许久。

　　

　　这些年来，陆绎一直在试图找到与一个在别人心中不存在的人的蛛丝马迹。

　　可惜没能成功，江南之行变成了只有他一个人去过，六扇门也不复存在，只有他的晚记里还清清楚楚地记录着，和那个人丝丝缕缕的牵挂。

　　他向来是不信神佛的，现在却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是触怒了神佛，让他把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就这么抹除了。

　　亲手送严士帆和那个“袁今夏”入狱时，他其实也有犹豫过的。如果她又回来了怎么办？

　　虽然已经过了许多年，这个念头也从刚开始的强烈到了现在的没有什么希望。不过他二人终究是作恶多端，不可不除。

　　

　　后来他养了一只猫儿。

　　灰白毛，能吃，但总喂不肥。一饿了就跑来蹭他的手心，偶尔还会黏人地叫唤。他有时候看着它啊，就在想，若是她还在，应当也是这样唤的。

　　“再吃一口，就再吃一口嘛~”

　　好。

　　纵然眼角早已都是苍老的证据，他的眼神仍如年轻般明亮。猫儿也随着他老去，饭量越来越小了。

　　午后的阳光正好，落了雪也不甚冷。陆绎捏了一块猫食递到它嘴边，笑着看它吃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。

　　猫儿似是还想吃，又去舔了舔他的手指，只是感受到温度逐渐冰冷，它站直身体，歪了歪头看着眼前闭目的主人。

　　委屈巴巴地“喵呜”了一声，又跃到他怀中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，陪他一起老去了。

　　

　　陆绎，官至大梁右相，享年七十八，终身未娶。

　　未完待续
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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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给自己写哭了……或许写出来没那么悲戚，但是我脑中那个画面就会不自主浮现，就很丢人地落泪了。

或许这就是我不碰BE的原因吧QAQ

还没完结！等我最后一章！大概率今晚发出来。

限不限流的我不怕了，反正我要完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