丑眉诗人

【绎夏】新衣裳

答应你们的du dou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陆绎这日从北镇抚司回到家中,本该在他踏进家门的那一刻便扑进他怀里的夫人却不知去了哪里。


  “夫人呢?”陆绎解着披风问。


  “在花园。”


  陆绎连常服也没换,便起身去花园看看自家夫人今日为何异常。


  只见夕阳蔓延的花园里,石桌前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,此刻正左手持布,右手拿针,眉头紧皱与刺绣较真。暖阳打在她细碎的发梢,这料峭初春也带了些许暖意。


  陆绎在花园入口静静看了半晌,见今夏放下绣针,托着脸叹气才上前去。


  “为何叹气?”


  陆绎俯身在今夏耳后说话,热气喷洒在她脖颈。


  今夏吓得肩膀一缩,回头见是她家大人露出惊喜的眼神。


  “大人今日提早回来了?”


  “是夫人太过入神,忘了时间。”


  想到自己因何入神,今夏不禁又叹了口气。“大人这“绎”字未免也太难绣了。”


  陆绎拿起桌上的女红成品,倒是能看出来是个“绎”字,只是横平竖却不直,少了些风骨,多了些稚拙。


  手指轻轻摩挲着凹凸的绣字,陆绎嘴角扬起:“无碍,夫人做的,我都喜欢。”


  今夏还是瞥着嘴,“可这绣字却不是给大人的。”说罢眼神不定,低头揪自己衣角:“先前给大人绣了“夏”字,这个“绎”我想自己带在身上的。”


  陆绎深知自家夫人热爱绣字,之前多次练习,不满意的又舍不得丢弃,于是家中的布制品许多都绣着字。


  也只好宠着:“那是为夫的不对了。”


  “大人有哪里不对?”


  “名字繁复,劳夫人费神。”


  知道人是在哄她,今夏被他逗得开心起来,将绣字收好,又拉着陆绎的手回房。


  “大人今日可有带回来什么好吃的?”


  “北街的桃花酥。”


  


  又是休沐,不必去六扇门当值,今夏又开始挂念起自己的绣字了。


  拿出上次绣的“绎”字,这次她自然也舍不得丢。只是这布料是她最喜欢的烟蓝色,若是制成了其他随意的东西,她自然也是舍不得的。


  思索一二,今夏有了主意。不如制成肚兜,既不外露,又能贴身,可以待之又珍又重。


  这般手艺,她自己是做不来的,还好家里专用的绣娘师傅住的不远,便拿去请教。


  “绣娘姐姐,我想将这块布制成肚兜,不知该如何做?”


  绣娘看到布上的绣字,心想这陆家夫妇倒是别有闺房情趣,只是面前的人虽向来亲切但也身份尊贵,她没敢打趣,只眼带笑意道:“夫人的想法真是别致。您看,这块可以做前襟,再配上一块颜色相近但是较浅淡的布,两块之间以绣花做衔,想来成品是极好看的。”


  今夏心中高兴,当即开工。当然,她的手艺也只能打打下手。


  成品出来以后,今夏非常满意,她比划了一下,那个“绎”字刚好在心口的位置,就像她一直将她家大人放在心上一样。


  只是,她那专门用来破案的小脑瓜,怎么也想不到,将心上人的名字放在这个地方,又会招致怎样难以招架的汹涌爱意。


  


  陆绎今日回来,发现他家夫人将开心写在了脸上。


  “今日有什么开心事?”


  “得了件新衣裳。”今夏凑到他耳边,“晚上穿与大人看。”


  晚上?什么衣裳要轮得到晚上再穿?


  陆绎不解,但也只好由着她,等着她给自己惊喜。


  吃饭时,今夏吃得着急,只因想早点去试“新衣裳”。陆绎给她拂去嘴角碎屑,叮嘱她:“慢些,没人和你抢。”


  今夏手上听话地慢了下来,心中焦急无处发泄,翘着二郎腿便开始抖腿,绣花鞋一下一下地踢到桌腿上。


  陆绎被她搅得吃饭也不得安宁,便伸出两条长腿将今夏作乱的双脚夹住,这才将人治老实,安分吃饭起来。


  


  若是早知道自家夫人要试的衣裳是这个,陆绎觉得自己可能会比她还着急。


  眼前的人一双藕白的胳膊不自主地横在胸前,到这时候才欲盖弥彰地想要遮挡什么。陆绎轻笑,将人的胳膊按住,因着一直被他好好养着,今夏胳膊看着纤细,却柔软无比,不由捏紧了几分,陆绎喉咙缩紧,嗓音喑哑道:“让为夫仔细看看。”


  今夏后知后觉地羞起来,一双眸子在烛火照耀下氤氲着水汽。


  只见那“绎”字在山峦起伏间若隐若现,一针一线间满是他的今夏未说出口的缱绻爱意。陆绎不再忍耐,也无法忍耐,将幔帐拉下,狠下心让妻子在小小一方天地里承受他的汹涌爱意。


  今夏只觉自己如在风暴下航行的一叶扁舟,向神明求助,却发现正是这神明降下风暴。神明却仿佛丝毫不珍惜他唯一的信徒,戏耍她,捉弄她,将这世界最极致的痛苦和欢愉都赠与她。她瑟瑟发抖,却只能攀附、臣服。因这世间,再无第二个神明。


  


  翌日,今夏艰难起身时,发现外面已经日暮,见她起身,陆绎放下书来探她额头,今夏躲开缩在被子里。


  床上鼓鼓的一团,穿来今夏闷闷的声音:“坏人……”


  “今日厨房做了汤圆。”


  被子里露出来一个小小的脑袋。


  陆绎轻笑,将人捞起来给她穿衣服。


  视线扫到床角皱巴巴的“新衣裳”,今夏气恼道:“再也不穿了。”


  但是有时候,穿什么衣裳也不是她能决定的了。
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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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尝试意识流,比动真格的写起来轻松些。
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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